观点郭晓明博士专栏

朝闻道、夕死可矣

Xiaoming Guo 郭晓明 Kitchener 教委候选人

图:TVO《议程》栏目主持人Paikin所著的传记《Bill Davis》

孔子是教育家,是人类历史最早的教育家。孔子主张有教无类,让教育打破社会阶层的篱笆,形成了中国学而优则仕的传统,让底层人民有机会通过努力读书上升到社会顶层,这应该是华夏文明经久不衰延绵不断经久不衰的重要演化机制。

儒家认为,教育由三部分组成,传道、授业、解惑。其中,传道是首要的。朝闻道、夕死可矣,讲的就是求道是人生终极目标,人生自我实现就是得道。

加拿大安大略省也有一套教育哲学,这套哲学用一句话来概况,就是“真理让你自由”(The Truth Shall Make You Free)。安大略教育哲学的求真,是达到自由这个目的的手段,与孔子把求道作为目的本身不尽相同。但实践起来是一样的,就是人生终身求道。

安大略历史上有一个神奇的政治家,名叫Bill Davis。TVO 的 The Agenda 栏目的主持,名嘴Steve Paikin, 特地为Bill Davis著书立传。

Bill Davis 从1962年到1971年任安大略省教育厅长。他1965年成立了一个学校教育目标和方向的委员会,研究安大略省教育状况。经过三年调查研究,该委员会于1968年提交了一份报告,名为“活到老、学到老”(Living and Learning)。 报告第一章题目就是“真理让你自由”。

报告开篇申明了安大略省的教育哲学:教育的深层目的,就是培养人对真理的无止境的探索。一旦他掌握了求真的方法,人生就在他掌控之中。智慧、理解、敏锐、激情、责任、厚道与操守,将指引他渡过青春及其后一生。 要让这种信念深植到安大略儿童的心中。这是打开所有大门的钥匙。这把钥匙将打碎无知、怀疑、和困惑的枷锁,让贫民窟中贫困和失望的儿童得以激发出其天分而成就大业,让所有儿童都有成功的人生,让跛者得行,瞎者得明,聋者得聪,抚平心理障碍,让弱智者萌生想象,给感情纠纷者带来平安,人人相爱如兄弟姐妹,虽能力不同但尊严平等,不因为种族、肤色和信仰而分裂。这就是我们的任务:我们要找到一种教育系统的结构、组织、教学大纲、和教师队伍,在我们的学校、在我们的时代,贯彻落实这个目标。

Bill Davis任教育厅长期间,省教育经费增长了454%,把全省3676个教育局缩减为192个,不仅新建了好几所大学,而且建立了一整套职业大专学院体系。他任教育厅长时还建立了加拿大第一所教育研究院(Ontario Institute for Studies in Education)和一座教育电视台TVO。以其教育厅优异的业绩,Bill Davis 1971年以压倒多数当选安大略省长。他是安大略25位前任省长中最卓越的省长。

安大略省1968年“活到老、学到老”的报告,提出了一个以传道为主的教育哲学理念,是要把青少年教育成终生探索真理的道德高尚的人。塑造一个不论能力大小人人相互尊重的社会。而且要把学校办成“学而优则仕”的社会上升流动渠道,让底层民众子女得以进入社会精英层。这种均平富,等贵贱的教学理念具有人类普适性,是对人类总体的关怀,在今天依然有效。

然而,我们学校并没能把这个教学哲学理念贯彻落实。2017年滑铁卢地区有85例类鸦片镇痛药过量死亡,大部分发生在Kitchener市。这些毒品过量死亡者是失败的人生。2017年的数学测验中,半数的6年级学生通不过省的数学标准。我们已经进入了信息时代,正迈向智能时代,劳动力市场需要大量科技人才,然而,我们学校科技工程和数学教育质量却不断下滑。我们学校培养成功合格公民的能力正不断下降。

传道、授业、解惑三个教育方面中,如今只剩授业一途。而半个世纪以前的“活到老、学到老”教育报告中指出,传道才是最关键的教育,传道是打开所有大门的金钥匙。传道的丧失是教育质量下滑的关键因素。传道必须是言传身教,必须是以身作则,然而,职业教育学院工会2017年底罢工5周,断送50万学生的人生计划。据多伦多星报2015年11月25日的一篇报道,加拿大教师薪酬是34个发达国家中最高的。全世界发达国家小学教师平均时薪是53美元而加拿大是84美元,发达国家初中教师平均时薪是63美元,高中教师平均时薪是71美元,而加拿大中学教师平均时薪是90美元。教师是社会灵魂的工程师,教师工会贪婪地视自己利益高于公共利益,给学生带了个坏头,是校风败坏,校园毒品泛滥,未成熟青少年早恋造性等问题的根源。教师工会是当今教育系统最大的障碍。

心理学家马斯洛有个著名的个人需求五层次理论。他认为个人先有生存的生理需求,然后有社会安全需求,然后有归属感的需求,然后有自尊的需求,最后有自我实现的需求。前一个需求满足了,就会萌发后边一个需求。所谓衣食足而知荣辱。历史上教师工会为争取妇女权益,推动社会进步,起了非常积极的作用。1888年8名女教师在多伦多组织女教师联合会的时候,她们是争取自身权益基本生活的权益,是生理需求,是教师摆脱贫困的诉求。大萧条时期,教师和广大民众一样,生活水平大幅下降,其后教师联合会争取到保障教师的基本就业和收入,这是教师的安全需求。教师在联合会中得到了归属感。60年代民权运动,教师工会为女教师争得了男女同工同酬,还为女教师争得了产假,女教师得到了尊严。

教师联合组织走到马斯洛心理需求第四层以后,就剩自我实现了。然而,70年代教师联合会与蓝领工会合流,争取到了法律上承认的罢课权力。实际上,在没有法律承认的罢课权力的时候,教师在蓝领工会支持下已经成功地罢课向政府施压。此后教师工会逐渐演变成强大的政治势力和利益集团,他们为教师自身利益与为政客拉选票,与政客利益交换,阻断了他们自身自我实现的道路,使得他们自身和整个社会永远得不到幸福。

随着教师工会政治势力的不断增强,教师工会逐渐演变成利益集团,绑架公共资源,与政客那纳税人的钱做竞选交易。2018年安大略省选举,教师工会弃自由党而支持新民主党,令自由党议会席位大跌,新民主党席位大升,其政治势力之强悍令人叹为观止。

教师工会确实在教师自我实现的需求中做了最大的努力。他们是一股倡导社会公平和倡导多元文化的政治力量,他们力求提高安大略省的教育质量。然而,他们的工会地位的定位不仅没有让教师得以自我实现,而且大大阻碍了教师的自我实现。2008年金融海啸殃及加拿大经济,加拿大人生活水平普遍下降或停滞不前,教师工会对此作出反应,不愿意与民众同甘共苦。教师工会集体讨价还价教师劳酬,是把教师的幸福建立在与公众零和博弈的地位上,让教师的幸福感来自于我赢你输的特权优越感上,停留在马斯洛需求模型的下层,忘记了自我实现才是人生幸福的真实源泉。现实中总有人比教师地位高和经济状态好,定位工会的教师因此永远得不到幸福。教师工会势力之大,公众财富流向利益集团。当政府债务不断攀升之时,在学生债务不断增加之际,教师退休基金资产却不断膨胀。

教育是一个神圣的职业,教师是人类灵魂工程师。在教师地位已经大大提高,已经满足了马斯洛模型底下四层需求以后,教师组织依然定位在以罢工要挟公众的工会,就亵渎了教育职业的神圣性。教书育人是教师自我实现的唯一途径。教书育人是一们艺术,教师能够从教书育人中找到自己的幸福感才是自我实现。教师工会的利益集团地位使得教师把教书育人视为苦差,视为需要得到更多老酬补偿的简单劳动,极大打击了教师教书育人的积极性,是我们公立学校科技和数学教育长期不如人意的最重要的原因。

为了我们健康的社会,为了我们的未来,也为了教师的自我实现,我恳请教师们投票给反对教师工会的教委候选人,让教师从画地为牢的工会中解放出来,成为公众信任的神圣职业教师,让教师成为我们理想社会的楷模,让我们共同建设我们的学校和社会。

 

Xiaoming Guo 郭晓明 Kitchener 教委候选人